灿乡村美食
宣威靠近贵州,记忆中秋天会有霜,冬天会有大雪,最深的时候会有过膝的雪。深冬的早晨去上学,总是无法抵挡从脸上吹过的刺骨寒风。这样的气候环境成就了宣威火腿。在寒冷时期,猪的后腿可以被彻底腌制而不会变质。杀猪在农历十二月进行。一是种地少了,有人帮忙。另一个是气候刚刚好。
在选定的那一天,我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。主人家起得很早,我母亲为那些事先邀请帮忙的人准备了早餐。帮忙的人一来就可以吃早餐。之后大家就按照分工去上班了。两三个人会生一个炉子。以前没有现成的炉子,都是在河边临时用的。首先,在地上挖一个洞,然后用几块大石头建一个炉子。建成后,建造了一个大铁锅,用柴火烧水。
我爸又带了一波去猪圈抓猪。当每个人都把猪赶到炉子前时,他们把它们倒扣在一起。首先,他们把猪的前后脚分别绑起来,然后用绳子绑起来,以防猪挣扎时伤人。我怕他们压不住他们,猪就跑了。大家齐心协力按住猪的前后脚,屠夫就把猪杀了。在猪能动之前,任何人都不能松手,必须用全力按住它。这是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和相互理解和信任。其次是清洗和切肉,作为前来帮忙的我们来说,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将猪屠夫切下的肉分批搬运回家,然后在来回的路上不知疲倦地奔跑,这不仅满足了勤劳的虚荣心,还收获了劳动的成就感。
妈妈和其他阿姨准备午餐,新鲜蔬菜正当季,就像今天的主角一样。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,但记忆中的美食总能让我流口水。尤其是那些经典菜肴,至今记忆犹新。
收到猪血时,在盆中放一些盐可以使猪血一直保持新鲜。作为秘密,这是猪屠夫的独家经验,这道菜也是当时我们猪屠夫的最爱。将稍微凝固的血块切成小块,放入装有水的锅中,用小火稍微加热。用不了多长时间,撒上盐和一点葱花。这样做出来的血块又嫩又鲜,和你在菜市场看到的猪血有很大区别。
里脊肉作为猪肉的精华和观众的焦点,作为主人感谢亲友的首选,必须贡献自己的力量。在其他地方,小炒肉大多以大葱为辅。宣威的小炒肉辅以蒜苗和姜黄。当地的姜黄肉厚味浓。首先,将肉片与少许粉末混合,在干辣椒中加入热油,炒至酥脆,加入姜黄使其变香,然后炒肉,当肉变色时加入蒜苗,炒一会儿,在锅中加入盐,一个色香味俱佳的小肉片炒就好了。
坨子是当地方言,坨子肉的制作方法其实很简单。顾名思义,就是把五花肉切成三厘米左右的丁(坨子),用清水炖煮。这道菜的灵魂是蘸水,由酱油、醋、盐、香菜、本地小葱和烧辣椒组成。作为点睛之笔,焦辣椒放在炉子下面直到它变香,然后放在手中揉成碗状蘸水。宣威的蘸水和辣椒就是这么处理的。吃的时候放一块肉在里面,在水里滚一滚,放进嘴里咬一口。又油又油,肉的香味还伴随着水的味道。别有一番经历。
宣威这里的做法是将猪肝切成小块,将干辣椒、花椒和生姜放入烧开的油中煸炒,待香气四溢时将猪肝煸炒,待煸炒变色时将葱花煸炒片刻,加盐出锅即可。炒猪肝的关键是不能炒过头,而且不能炒过头。你想要的刚刚好。
用清水煮苦菜是一种独特的做法。你可以像这样吃它们,也可以蘸水吃。当时我一直认为这种做法很常见。直到多年后我去了山西和北京,我才发现他们的汤。通常的做法是把它变稠,做成糊状。这是他们认可的汤。它不像煮苦菜那样简单,所以只有水和菜的苦味混合在一起。其他做法没毛病,但在我心目中,蔬菜汤应该是这样的,我一直很喜欢这种清爽的味道。食物是有地域性的,一旦人们习惯了一开始的味道,就会先入为主。要改变这种认识是非常困难的。
还有很多其他的菜。等我妈忙得差不多的时候,已经是午饭时间了。没来帮忙的亲朋好友开始陆陆续续过来吃饭。他们来的时候都带了礼物,可以和大家分享。他们要么带了“香槟”饮料,要么买了橙子,要么带了自己的鸡蛋或大米。有很多人在跑水座位,端盘子,洗碗和筷子。这是一个繁忙的场景,但没有恐慌。
一直忙到客人走了,母亲和帮忙的大人,还有我们的孩子,才坐下来吃饭,看着煮猪血、小炒肉、坨子肉、炒猪肝、苦菜汤和现在记不住名字的菜,我忍不住了。成年人会举杯庆祝,孩子们也会拿着饮料杯效仿。笑声和声音会飘向远方,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。
辛勤劳作之后,食物看起来总是特别美味,这是一种“收获”的喜悦。暑假里顶着烈日在开花的玉米田里割猪草的辛苦,大雨中背着背篓在泥泞的道路上磕磕绊绊的艰难,都变成了现在的食物,劳动得到了应有的收获,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午饭后,妈妈忙着炼猪油。完成后,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候了。晚上来的人比中午多。中午不能来的人现在都来了。晚饭后,妈妈会把提前准备好的猪肉作为礼物送给前来祝贺的人,让大家共享丰收的果实。这波忙完已经晚上八点多了,但大人的事还没完,剩下的猪肉和腿肉要保存起来。
腌制火腿是最费力的。用烈酒喷洒后,用盐摩擦,直到水渗出,这被认为是一种结束。在此期间,我们快乐的事情是四处玩耍,吃橘子,并把剥好的橘子喂给忙碌的大人。大人们还没说完,我们已经睡着了。腌好的肉装在大锅里放置一周左右,然后就可以取出来挂在横梁上了,剩下的就完全交给时间了。
未来时间会检验你的努力。如果你在腌制过程中揉得不够或放置很长时间,腿肉就会变质,只有足够的努力才能带来美味的火腿。你可以欺骗生活,但生活不会欺骗你。时间是法官。
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养猪成本的上升,自己养猪的人越来越少,后来我们家就不养猪了。但是腊月腌制猪肉的习惯还在,但是肉是买来的。杀猪饭已经脱离了我的生活。随着学习和工作,它离我越来越远,但曾经的日子却印在了我的记忆里。后来,在我的生活中,我试着做那些菜。虽然做法没变,菜品外观没变,但味道却不一样了。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也许是肉不那么纯,也许是缺少气氛。
后来我逐渐了解到杀猪饭在中国农村普遍存在。虽然不同地方烹饪的菜肴风格不同,但它们都有自己的特色菜肴。宴饮是农耕文明的传承,是对丰收的祝福和对未来的希望,是相互合作的缩影,也是维系和促进亲友邻里关系的重要方式。它是一种文化。
然而,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物质生活的丰富,一些优秀的传统文化和美食正在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。如今,人们追求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和健康的饮食。从健康的角度来看,腌制品并不健康,鲜肉随时可以吃,但你会永远怀念那些让你记忆深刻的腌制美食。
现在宣威的杀猪饭进入了餐馆,变成了一道道菜肴。也许这是一种体验饮食或安慰流浪人灵魂的好方法。然而,从这个意义上说,杀猪饭只是一种形式上的存在,缺乏作为灵魂的文化,失去了原有的内涵。
我也问过很多人对食物的看法。他们大多只认记忆中的食物。同样的菜现在大多是形式上的,总是缺少记忆中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