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鼻孔草
生活在野外的杂草,比如猪鼻孔,长得不好,数量也不多。我们偶尔会捡一些回来喂猪,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让牛捡便宜。牛把猪的鼻孔和其他草一起吃了。可能不太清楚到底好吃不好吃。
我父亲是我们家受教育最多的人。他在外地教书,给我们带来了猪鼻孔的一个新名字:破耳朵根。但是我们接受不了,一直习惯叫它老祖宗留下的神秘名字:猪鼻孔。
每年春天,一些“小红帽”会从稻田、水井或山泉水渗入过的地方附近的泥土中冒出来。刚开始并不起眼,后来小红帽渐渐被“撑起来了”_最多也就撑到一个拇指那么大的卷轴,很像猪的鼻孔。当它完全展开叶子的时候,它就离枯萎不远了。是的,大人说它长大了就会发芽。其实不是幼苗,季节的生命周期也就那么长!
看到现在的人,什么都想变成一盘中餐。越是野生的东西,越觉得好吃。父母的私聊发出了这样的感慨。那时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,我们饿了。为什么我们没想到弄些野味来吃呢?就像小鲫鱼壳鱼,只要有水,它们就存在。稻田里有很多黄鳝、青蛙、乌龟和螃蟹。
忙着挣工分,累死了。我怎么能去想那些歪门邪道?我的母亲,已经长了一头银发,还像过去那些回忆一样小心翼翼,从容不迫。她父亲的话激起了她的* *。
野味有很多种可以吃,但是怎么会有那么多油去煎呢?
母亲不再出声,表示同意。
在他们的讨论中,我偷时间穿越到过去。
我离开妈妈的时候还不到一岁。当时一下子断奶就像晴天霹雳。这也直接导致了我的身体黄、饿、瘦,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摆脱疾病的纠缠。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带着虱子和脚上的疮,跌跌撞撞,不停地咳嗽,不停地咳嗽。三四岁的时候,右脚跟无名肿了。当我六七岁的时候,我的肚子上有一个很严重的疮。有两次,我那个赤脚医生叔叔用猪鼻孔给我解毒。最后让脚后跟肿胀,让肚子上的恶性疮现原形,把毒液化成脓腮,用盐水浸泡过的纱布把脓点去掉...
我记得父亲戴上雨帽,披上蓑衣,在暴风雨中,去挖猪鼻孔的根,那根早就在地上看不见了。他回家时浑身是泥。他说他不小心摔倒了,差点滚到冬天的稻田里...在舅舅的指导下,他把猪的鼻孔根部擦洗干净,放在石臼里,捣成糊状,在肿痛处帮我。我舅舅说,存放三到五天,红肿的地方就会化脓...
果然,在父亲每天坚持挖、锄、敷的情况下,原本红肿的地方出现了带脓的“白斑”。脓肿已经成熟。当他挤压它时,脓血就会流出来...疼的我流泪。
猪的新鲜鼻子闻起来有鱼腥味。我舅舅说,不用天天挖。一次可以挖够几天。但是我爸当着我的面说,新鲜的猪鼻孔根一定更有药用价值。
身体好的时候,我们家对猪鼻孔的开发仅限于药物预防,但还是领先全村的。
父亲在耕地的时候,有露出来的猪鼻孔根,就收起来回家了。有一段时间,为了给我解毒驱邪,他用干猪鼻孔根泡水给我喝,“药方”是我舅舅提供的。他说,像我这种身体虚弱,最容易受到病毒攻击的人,多吃点猪鼻孔会有好处。
在我们自留地的一个角落里,鼻孔草莫名其妙地长了起来。就是在那里,我第一次看到草在猪的鼻孔里开花。
自从父亲带回了扎尔根这个新名字,村里的人就没有为它改过猪鼻孔的旧名。
但是有一点,猪的鼻孔可以治病。这个偏方在我这里得到了验证,很快在村里传开了。我叔叔建议我多吃猪鼻孔。每年春天,当它从地里出来的时候,我爸妈就用自制的竹竿把它在土里刨出来,带回来趁热吃。
放点蒜,生葱,盐,麻辣面就行了,油油的植物油只是点缀。稀缺的植物油根本用不到它头上,猪鼻孔的涩味也纠正不了。
但是酸菜粥太稀,可以用来调口味。没想到我们都不太感兴趣。
奶奶对猪鼻孔就更没兴趣了。平时她甚至觉得我们吃的鸡蛋鱼肉牛肉鸡肉都很重,从来不敢招惹。不仅如此,她还在恶臭的盘子里,用热木灰烫着气味。至于猪鼻孔的味道,她说会让我呕吐,更别说吃在嘴里了。只是坐在远处,甚至不在饭桌上。
看到我们宁愿只喝粥也不愿意用筷子抠冷猪的鼻孔,父母多次提醒,吃了对身体好,可以去热排毒...
实在没办法了,我们就开始把猪鼻孔抠进粥碗里,像吃药一样不嚼就咽下去。父母根本不在意这个奢侈,反正说了也没用。
至于像黄鳝、青蛙和螃蟹这样的野生动物,那时候农村地区有大量的稻田和池塘。黄鳝很坏,它做的洞会漏水,但如果我们抓住它,就会被当场处死,最后死在野外;螃蟹经常在潮湿的沟渠中爬行...我妈生了几个姐妹,我爸就冒雨去找她们,喝了煮螃蟹水,可以解决难产问题。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。此外,它似乎只有一种用途;好吃的青蛙经常挂在我们的鱼钩上,真是浪费时间。就算得到了,还是要放下。青蛙是益虫,村里的娃娃再调皮也不会被剥夺生命。
我从穿越回来,回到了有形的现实。
从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出来后,我去了南方的大都市。尴尬过后,我只好把猪鼻孔的名字改了,以符合当地的习惯。
菜市场里“猪鼻孔”的摊位太多了,有苗,有叶,有根。经验告诉我,在自然条件下是不会生长的。在温室的作用下,它们高大的茎秆呈现出细细的样子。拿起来闻闻。没什么味道。
公司文员的工作让我有了更多进入菜市场的机会。第一次买菜,指着一堆问,猪鼻孔多少钱一斤?看得出来卖菜的是真正的农民。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,所以他对我说的话充耳不闻。
我想起了爸爸从外地寄回村里的新名字,就改了主意,问多少钱一斤。他只是告诉我价格。
看到断耳的根部已经放进了我的购物车,他饶有兴趣的问我,你说这叫什么?猪鼻孔,我回答他。
奇怪的古代气体的名字...我走开,听见他在后面说这话。
借着炊事班长的厨艺,第一次对猪鼻孔有了好感。慢慢地,我买这种绿色食品和环保食品的次数更多了。同志们也喜欢,总以为是最好吃的味道,但我跟他们说,一点都不腥,只有野猪鼻孔最好吃。
没想到后来他们竟然也像我一样叫猪鼻子。
为了吃到野猪鼻孔的味道,我选择了春天去我家做客的日子。在家乡广袤的土地上,猪鼻孔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如期破土而出。那个从地下冒出来的紫色“浅桩”,我不禁惊呼,猪的红色鼻孔好可爱啊!
看我从挖到打扫到凉拌,每一个环节都不放过,吃饭的时候也是那么精神。我爸妈轻声说,儿子出门肯定饿了。他以前在家哭着要吃的,但现在还不想吃...
哪个是问题?我现在才知道猪鼻孔的好处!我回答说我把骄傲完全写在脸上了。